五條悟留下的話,讓景子著實‌忐忑了好久。
這么光明正大地說出“對別人的太太有興趣”，這簡直是太胡來了。在虔信上帝的綺禮眼中，這種行為搞不好會被算作異端。
到了晚上,她就小心翼翼地問綺禮：“綺禮,五條先生的話……不會讓你為難吧？別和他一般計較啊。他是小孩子的脾氣。”
綺禮站在一樽小圣像前,正合目默念福音。聽見景子的話，他頭也不回，說：“我不會放在心上的。”
景子微松一口氣。她縮在毛茸茸的毯子里‌,披散著長發(fā),面頰被床頭柜的臺燈照得發(fā)暖。
“景子，我也有話想問你?！本白勇牭骄_禮的話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還記得,剛來到冬木的那個冬天，你在教堂的告解室里‌對我所說的話嗎？”
聞言,景子的瞳眸微微一縮。
她低下頭,目光四處飄蕩,有些心虛地說：“記得?！?br/>
“現(xiàn)在的你,與那時的你，還是相同的嗎？”綺禮問。
“……嗯。還是相同的。我沒有變。”景子回答。
綺禮睜開了眼，望向面前的圣像。受苦的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，表情卻安寧無比,仿佛回到了夢鄉(xiāng)。“只要你沒有改變,那就足夠了?！本_禮說。
景子沒有回答,攥著毯子的手無聲地縮緊了。
綺禮走到床邊,替她掖嚴(yán)實了被子,又關(guān)掉了臺燈。在黑暗中，他沉沉地說：“快休息吧，你才恢復(fù)不久,說話太耗費精力?！?br/>
景子“嗯”了一聲，睜著眼睛看他。綺禮在床邊留了一會兒，才轉(zhuǎn)身向房門走去，離開這間臥室。
等綺禮走后，景子緊繃的精神才放松下來，她心虛地伸手摸了摸臉頰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耳根因為謊言而羞愧地變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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